李清明

下次我一定先存稿

陆 顾二

       顾开朗被薛若白丢在城外,只给他留下了一块银锭,银锭底下刻着一个周字。顾开朗连着在后面大叫几声喂,对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顾开朗无奈,失声笑出了声,只好先去买了匹马往顾府赶,心里却在盘算如何才能再次见面。

  赶路用了大半天,至府中已经是傍晚了。顾开朗将马扔给下人之后就去面见了武林盟主顾兆阳,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又问:“算算时间大哥应该回来了,怎么不见大哥人影儿?”说着就四处观望。

  顾兆阳道:“你大哥前两日就回来了,听闻有此事便请命去调查此事了。你大哥既已经回来,此事你就不用再插手了。”顾开朗一听就感觉不妙,刚要再说话看见顾兆阳的神色有些冷漠便不敢再言,只好先退下。

  在家虚度了两日,就从距离顾府颇远的归云斋再次传来了其斋主唐制规被人暗杀的消息。

  一剑封喉!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凶杀现场多了些打斗痕迹,唐制规身上也多了些别的伤痕。

  顾开朗听了心下了然,便知道是她的手笔。大约是腰伤未曾痊愈干脆,所以身手有些不利索,未能一招致命。随即又担起心来,他大哥可不是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如此一想,便有些急了。

  顾开朗想着自己先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好给锦时打掩护,便连忙自己伏案研磨蘸笔——画了一幅画。

  是一个身穿布衣的女子,乌黑的鬓发里簪着一支银簪子,抿嘴而笑,眼睛里有熠熠的光。

  虽然锦时并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笑颜,但这一幅画倒是画出了六分神采。

  顾开朗将画卷了就去找自己的父亲。彼时顾兆阳正在书房里看大儿子顾成朗送来的信件,见二儿子进来了便将信放在手边问:“你可有事?”

  “请您过目。”顾开朗连忙将画卷递了上去。

  顾兆阳将画卷展开,在看见上面的人时忽然眯了眯眼睛,眼神飘忽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顾开朗见如此情景不敢开口,直过了半晌顾兆阳才将画卷收起放在桌子上问道:“她看起来很年轻,你见过画卷上这个女子?”

  顾开朗道:“见过。爹似乎对她有几分熟悉?”

  “在哪里?”

  “在我从长虹门回府的路上。”顾开朗咽了一口唾沫,如此回答。

  顾兆阳沉思片刻,目光轻轻地落到素来聪明的二儿子身上,“你知道欺瞒我的后果是什么?”

  顾开朗想到之前冒犯了武林盟主的细作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的惨相浑身一哆嗦,连忙单膝跪下:“儿子不敢。”

  “她的眉眼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七八分相似。”顾兆阳的语气轻轻地,说到“故人”二字时,语气又添了几分感慨,“算算时间,她已经亡故十几年了。”

  顾开朗一听这时间,正好和自己之前推断的时间对上,便问道:“爹,你若是认识此人的父母,请告诉我。”

  “嗯?”

  顾开朗斟酌着开口:“儿子之前见过她一面,只此一面便惊为天人,念念不忘。如果爹知道她姓甚名谁家在何处,我去寻她也方便些。”

  顾兆阳无言半刻,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这世间千万般女子都可以,唯她不行!你若是还存这心思……”说到此处突然无声。顾开朗被吓了一跳,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不敢再言,也并没有退下去,似乎在以此无言抗议。

  顾兆阳见此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探身向前语气十分危险的问:“我和她父母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难道要和仇人的女儿在一起吗!还是说,你宁愿不做我顾兆阳的儿子,也要和那个女子在一起?”

  “儿子不敢……”

  “滚!”

  顾开朗咬着牙默默退出书房。

  顾兆阳见无人在侧后将画卷再次端起,放在眼前仔细打量起来,嘴中低低呢喃:“是你……报仇来了……”

  ————————

  顾开朗才出了远门,迎头就碰上一人叫他:“顾二,好久不见呐。”

  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大哥顾成朗。顾成朗的身量比顾开朗要高些,比他也更壮硕一些,二人乃是同胞所出的亲兄弟,眉宇间有三四分相似,“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父亲手底下捣鬼!”

  顾开朗挑眉道:“大哥这话可不敢乱说,被爹知道了可没我好果子吃。大哥这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要吃亏的。”

  顾成朗笑道:“我当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自然也不会说没有证据的话。弟弟若是因为我的话受了罚,那也是弟弟该受的,可不是我诬陷你。”说毕哈哈笑了两声,经过顾开朗身旁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方进去回话。

  顾开朗转过身看着顾成朗的背影,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也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大哥能查到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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