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叁 合作愉快
“唐兄近来可好？”
甫一进门，顾开朗便拱手对迎上来的唐凯寒暄起来。
唐凯连忙笑道：“顾兄何必取笑我？”拱手还礼毕，看向顾开朗身后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蒙面女子。
顾开朗并未回头，只微微侧身看了一眼不经意说道：“唐兄有所不知，我前番奉盟主之命调查帮主被杀一案，因到长虹门去，当地一个富商见我喜欢此丫头，就送给了我。”说着抿唇一笑。
唐凯闻言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样恍然点头，也就不在意了。
“不知顾兄登门造访，所谓何意？”唐凯将顾开朗引到桌前坐下后如此问道。
薛若白站在顾开朗位后，充当着他的丫鬟。
顾开朗眼神往庭中一扫，唐凯会意，将众人散出方听顾开朗开口：“我此番前来，是为解围。”
“解围？”唐凯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儿，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他并没有欣喜若狂的应承下来，而是在思忖顾开朗会问自己要怎样的筹码。
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儿——尤其还是像顾开朗这样的人送来上的免费馅饼。
唐凯虽然不想欠顾开朗这个人情，不过他也清楚靠自己的力量要摆平父亲留下的安排和影响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心里已经同意了。
但是心里越是如此希望，唐凯的脸上却越发为难起来：“顾兄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些乃是家事安敢劳烦顾兄？再者不知道顾兄此行是盟主的意思还是？”
薛若白见对方如此墨迹，送上门的买卖还如此疑神疑鬼的正准备开口，却一把被顾开朗拉住了袖子。
薛若白低头看去，顾开朗抬头看着她，十分轻微的摇头，用眼神制止了她后，才重新看向唐凯：“唐兄莫不是担心盟主会顺承先斋主的意思让令弟继位？如果唐兄是担心此事，顾某敢以声明担保，家父绝无此意——家父当然希望一切都按照规矩来，不要横生枝节，所以我才会来亲自拜见唐兄。”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着实难辨虚实。
唐凯也摸不准顾开朗这话里的意思，索性不再半吞半吐的，“顾兄，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然今天能来这儿和我说帮我解围的话，不管是不是盟主的意思想必结果盟主也不会过多插手，我如今人手不足难以应付门中上下的呼声，顾兄若是有好方法不如直接告知于我，我必定全力配合。若是我能坐上斋主之位，定不忘顾兄大恩！”
说着唐凯起身，直接半跪在顾开朗面前。
顾开朗见对方沉不住气了，并没有动，只是回头示意了一下，薛若白连忙走上去将唐凯掺起。
唐凯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薛若白时，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纵然薛若白已经回到了顾开朗身后，他打量的行为也没有停止。
顾开朗有些不满的蹙起眉头，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唐兄如此打量我的丫头，可是她有什么不妥？”
唐凯闻言连忙收回了眼神，赔礼道：“觉得有几分熟悉，所以看住了。我失礼了，请顾兄海涵。”
“我不用唐兄记我的大恩，只需应承我一件事即可。只要唐兄答应我这一件事，斋主之位必是你的！”
“什么事？”
“让整个归云斋上下不再追究唐制规的死！”
当着儿子的面直呼人家老子的名讳，是很冒犯的行为。
但顾开朗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势逼人，目光咄咄，震的唐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帮我坐上斋主之位，和不再追究父亲之死，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顾开朗似笑非笑的问道：“唐兄，于你而言，是斋主之位重要，还是一个已死的、根本就不宠爱自己的父亲重要？”
唐凯沉默片刻，吸了一口气才开口：“你是为了杀唐斋主的凶手而来？”
顾开朗听他如此称呼，心下了然，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这笔买卖唐兄可不亏，虽然之前传闻说先斋主为人所杀，但所见者俱是你唐家的人，要他们顺唐兄的意思应该不难吧？如果唐兄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妥当的话，我想这堂堂一帮之主的位置，唐兄也难坐得稳呐。”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顾开朗说完这话不过片刻，便继续咄咄逼人的说：“看来在唐兄心里还是亲情更重要，唐兄真乃有情有义之辈，顾某佩服！只希望令弟坐上那斋主之位的时候也能像唐兄这样心存仁慈，不要对唐兄赶尽杀绝才是。”说着就叫：“锦时，我们走。”
“慢着！”
听到身后传来这一声意料之中的阻止，顾开朗对着薛若白一笑，抬起的脚就这么放了下来，转身伸出手去，笑道：“唐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唐凯伸手握上顾开朗的手，面色略有几分阴沉。
只要能坐上斋主之位，别的有什么重要的？
父亲？父子情？
别逗了，唐制规如果真的对自己有父子情就应该让我名正言顺的继任斋主之位才对！
就不应该放任那一对母子欺负我们娘俩儿！
那个女人和她可恶的儿子！
以及他们的拥趸！
一个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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